以醫學人文為本的醫學教育-展望與未來-醫學院沈延盛院長
以醫學人文為本的醫學教育-展望與未來
沈延盛院長
日期:110年7月6日
1980年夏漢民校長為將成大擴展至完整的綜合型大學,平衡南北地區醫療教育及資源,積極爭取設立醫學院。隔年成大奉核籌辦醫學院及附設醫院,並列為政府十四項重大經濟建設之一。在夏校長力邀下,1982年,當時任教於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的黃崑巖教授同意返國擔負成大醫學院籌備主持人的重任。此後黃崑巖教授四處走訪策劃,終於在1984年正式成立成大醫學院,並出任創院院長。懷著對臺灣醫學的願景,秉持師者及醫者懇切真摯的情感與觀察,以「知識分子應該先做文化人,再做專業人」為理念,黃院長在醫學院各處深刻刻劃他對醫學教育及醫學人文的期待。
從處處妝點的親筆書法箴言、成杏廳內琴韻繞樑的史坦威鋼琴、再到承接時代省思的招弟雕像;巧思中承載殷切期盼的武田書坊,啟蒙餵養無數心靈,也催生出石泉廣場前的陶壁誓詞。這一筆一畫細膩筆觸,勾勒出成醫人文素養的風貌。除培養醫學專業外,更奠基在黃院長對「人」的關懷重視,對歷史、文化、建築、體制的反思體悟;一磚一瓦的心血,恰似黃院長所說的「教養如風」,沉靜而深遠地持續薰陶成大醫學院及全國的醫學院校。
在艱辛不易的成醫草創時期,黃崑巖院長曾自比為帶領以色列人進入應許地的摩西,也正因他這般懷抱師生及病人,或嚴正批判,或耐性勸勉,或溫柔凝視,引導成醫成為臺灣醫學與人文並重的搖籃地。他的嚴謹與堅持,以及心繫學子教育,不僅僅體現在對教育現場的用心,對教育體制的改革同樣不遺餘力,進而協助教育部成立醫學院評鑑委員會(Taiwan Medical Accreditation Council, 簡稱TMAC),整頓我國醫學制度,全面推動及提升臺灣醫學教育。直至今日,黃院長曾耳提面命的叮囑,始終是成醫人世代傳承的準則──「成為良醫之前,先做成功的人」。
1988年附設醫院正式營運啟用,成為南部第一個國立大學醫學院附設醫院。秉持著「成為良醫之前,先做成功的人」的醫德教育與人文涵養,成醫的創立猶如及時雨,悉心守護,讓南部民眾可以就近得到最適當的醫療照顧。擔負起南部「急重難罕」的醫療任務,守護每一個民眾的健康。黃院長期盼成大醫學院的畢業生,秉持著創院的理念,堅守崗位且要有「不想走完不啟程」的決心,陶壁刻鑄醫師誓詞,更時時提醒我們所肩負的天職。
2011年林其和院長繼承黃院長的使命推動「成功100」的醫教改革,「On doctoring」 課程,將醫學人文融入臨床課程及實習中,個人有幸擔任崑巖堂堂主負責帶領初入醫學的門人一窺臨床工作的社會面貌。這個成功的課程一度造成風潮,不但成為台灣醫學教育期刊封面,也是各醫學院校醫人文課程仿效的模板。
近十年來,社會風氣改變,個人權益意識高漲,加上八十工時的限制,年輕住院醫師照顧病人的態度否變。電腦化的應用讓醫學生可快速取得知識,卻增加醫師和病人間的隔閡,人口快速老化更顯出病人弱勢的一面,顯示不同醫療團隊成員在未來高齡病人照顧的合作是更加重要,為因應此轉變成大醫學院的教育也必須提出對策。首先是針對工時的縮短造成醫療技術面的成熟時間延長,醫學院成立虛擬實境(ARVR)及擴大實境(MR)教學教室,鼓勵教師展開網上教學,增加實驗室及臨床技巧的訓練,正好應對疫情時刻遠距教學及未來的遠距醫療開展的需要。另外也成立開刀房的錄影教學手術室,加上已成立的解剖學顯微教室,如此成大醫學院在教育各系所專業技能的基礎設施皆已完備,不需延長時間就能達成教育目的。附設醫院因應時代潮流,開展智慧醫療及人工智慧的大數據應用,臨床工作將起的變革,即將衝擊現有的醫學教育也就是從過去的「evidence-based medicine」進入「precision medicine」,藉此機會如何去建立負責任的人工智慧 (responsible AI)來建構成大醫學院新時代的醫學人文教育。
再來就是要如何因應時代變遷造成的人際關係疏離及人口老化後,醫療照顧人力改變為不再以醫師為主的問題。未來的醫療,照護(caring)工作的重要性將不亞於醫治(curing)的重要性,有時前者甚至可能超越後者。上任院長後幾經思考,個人朝以下方向進行: 第一: On doctoring 課程曾獲致極大的成功,過去僅在醫學系進行,未來我們將之推廣至醫學院各系,增加醫學院所有各系所學生早日了解照顧老人將面對的課題; 第二: 成立人文及社會醫學學科負責醫學人文教育,並推廣On doctoring 課程及相關社區醫療服務學習至各系所,深入了解及學習偏鄉的醫療問題; 第三:推動醫學院學生社團活動,活化醫療服務隊,鼓勵學生主動參與醫學院的教學內容及管理,以培養醫學院學生主動積極的態度,教育出未來的領導人物。
成大醫學院自黃院長創院以來,以人為本的教育,不但領導台灣的醫學教育也培育出許多服務偏鄉卻不求回報的賢醫,他們對社會的貢獻極大。時代進步也造成醫療環境的改變,我們必須再次挺身而出,提出針貶,重整醫學人文教育再出發。